一条圈养的褐鳟在意大利伦巴蒂的一个保护区里游弋。摄影：FRANCOBANFI/NPL/MINDENPICTURES
撰文：CARRIEARNOLD一项新研究发现，甲基苯丙胺（冰毒）和其他非法药物进入水道后，可能导致鱼类上瘾。最近的研究室实验发现，东欧河流中常见的褐鳟接触了高浓度的甲基苯丙胺（类似污水处理厂下游的情形）后，会表现出上瘾和戒断的迹象，比如不那么活跃。野外环境中，冰毒上瘾的鱼类在繁殖和觅食方面可能会遇到困难。“我很惊讶，甲基苯丙胺使用者会在不知不觉中，导致我们周围生态系统里的鱼类对冰毒上瘾，”布拉格捷克生命科学大学的行为生态学家PavelHork在邮件中说道。甲基苯丙胺是一种合成兴奋剂，甲基苯丙胺上瘾被认为是全世界最严重的健康威胁之一，Hork说，部分原因在于它会导致情绪波动、偏执、心率加快、血压升高，某些情况下甚至致死。疫情期间，以及之前的几年里，欧美的冰毒使用率飞涨：根据年1月的一项研究，年至年期间，在美国所有种族和民族里，因摄入冰毒过量而死亡的人数都有所上升。人体代谢后，甲基苯丙胺会随着粪便和尿液排出体外。污水处理厂清理掉污水中的很多污染物，但不是全部，然后再排入水道，而水道则受到各种水污染的影响。研究结果建立在越来越多的证据之上，污水中的很多人造化合物正在破坏生态系统，从可卡因、海洛因，到抗抑郁药物和避孕药，Hork说。他的研究结果发表于本周《实验生物学杂志》。例如，褐鳟是很多捕食者的重要猎物，它们行为或数量上的变化可能会影响食物链。鳟鱼的溢出效应在研究中，Hork和同事给60条圈养繁殖的褐鳟喂食含有甲基苯丙胺的水，对照组的60条鳟鱼则放在不含药物的容器中，为期两个月。为了模拟野外环境，研究人员确保药物浓度（每升一微克）符合其他研究人员人在捷克和斯洛伐克污水处理厂下游记录到的甲基苯丙胺浓度。从含有甲基苯丙胺的容器中取出后的前几天，这些鱼游动减少，研究团队解释为药物戒断带来的压力。脑组织分析显示，游动最少的鱼大脑中的甲基苯丙胺含量最高。研究人员还让两组鳟鱼做了一条选择题：两种水流，一种含有甲基苯丙胺，另一种不含。接触过甲基苯丙胺的鳟鱼更愿意在含有药物的水中游弋，尤其是停止给药后的四天。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偏好逐渐消失，它们变得和对照组的鱼一样——Hork说，这是明显的戒断反应迹象。破坏淡水生态系统乔治亚大学卡里生态系统研究所的生态系统学家EmmaRosi说，这项研究表明，污水会伤害野生动物，而且这种伤害被低估了。她没有参与此次研究。“水生（动物）对抗抑郁药物的反应与人类不同，而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反应，”Rosi说。在一项研究中，科学家发现欧洲河流里的可卡因会干扰极度濒危的鳗鱼繁殖。在安大略省，年轻的雄性呆鲦鱼接触了避孕药中的人工合成雌激素后，无法发育出睾丸，而是产生卵子。其他研究发现，污水中的大量化学残留物导致鱼类雌性化，产生不自然的雌雄同体的青蛙。依赖药物的野生动物在污水管道或径流附近逗留的时间可能更长，“这会破坏系统的整个生态”，英国朴茨茅斯大学的行为神经学家MatthewParker说。例如，不断游动的鱼通过排泄和觅食行为，有助于把营养物质分散到整个环境中，因此它们待在一个地方可能会破坏平衡。未被研究的野生鳟鱼Rosi提醒我们注意，因为这些研究在实验室里进行（这是一个必要步骤，在可控条件下，了解化学物质造成的潜在影响），我们还不清楚在现实溪流中，这将如何改变鱼类的行为。与仅有甲基苯丙胺相比，废水中含有大量污染物和营养物质，可能造成不同影响。即便如此，Rosi表示，这些结果应该成为政府和环保组织改善世界水道状况的动力，比如检测和清除更多污染物，包括药物和非法药物。“污水处理厂在为我们提供一项非常好的公共服务，”她说：“如果想让他们做得更好，就需要加大投入，从而更有效地处理垃圾。”
（译者：Sky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