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的人在婚礼当天给了我当头一棒,因为我父亲害死了他父母,他恨我,就连和我结婚都是为了报复。我生日那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不痛快就逼死了我妈,事后愧疚,又因我怀孕对我百般讨好,而我却被蒙在鼓里。得知真.相后我彻底不爱了……
结婚那天交换戒指拥吻后,他却笑着在我耳边冷声说了三个字:“我恨你。”
我生日那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他大发雷.霆,嘲讽我:“你也配过生日?”
1
我去墓园陪父亲待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刚好下起了雨。
路上的行人都在加快步伐,唯独我,与他们格格不入。
今天,是我跟薄译结婚一周年的日子。
但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毕竟他从未爱过我,愿意与我结婚,只是他打算报复我父亲的一种方式。
2
薄译的双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而引起这场意外的人,是我父亲。
所以,薄译怨恨我父亲。
他步步为营,设下圈套引我入陷阱,就是为了在我们结婚当天,告诉我父亲,他是那场车祸受害者的家属。
他想利用我,在精神上,慢慢折磨我的父亲。
可是,我的父亲还没能得知这个消息,就因心脏病离世了。
本以为,薄译的恨能够消除,却不曾想,他竟要我父债女偿。
那,便如此吧。
3
我回家时,临近九点。
薄译在客厅沙发坐着,貌似是在等我。
他平常都是凌晨两三点才回来,今天倒是一个骰.子掷七点,挺出人意料的。
桌上摆了好几瓶的空酒罐,烟灰缸中的烟蒂也不少。
我扫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薄译突然问。
我平静地说:“我父亲的忌日。”
薄译拧眉,“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我置若罔闻,准备上楼。
薄译却过来,将我摁在墙上吻。
我挣扎反抗,咬破了他的唇。
薄译瞪了我一眼,“许宁,别忘了你的母亲。”
这句警告,瞬间消弱我的所有力气。
是啊,母亲治病需要钱。
能给我钱的,只有薄译。
我不是没想过去找工作,只是每次都被拒绝。
我甚至怀疑,我的高学历是假的,最后发现,是薄译在从中作梗。
他只想让我为钱屈服于他。
第二天醒来,薄译已经不在了。
我看着短.信发来的打款消息,不禁苦笑。
或许,薄译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妻子过,毕竟不会有丈夫在事后,往妻子卡里充好几万的。
我知道,这是他侮辱我的方式。
但我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4
因为昨晚的那场雨,我发烧了。
医院拿药的时候,正好碰上我的朋友陈韵。
听说是他最近睡眠不太好,所以来找医生开了几片安眠yao。
陈韵得知我发烧了,建议我找医生打一针,退烧来得快。
但他也知道我这人最怕的就是打.针,所以那话他也算是随口一说,没抱期望。
我也确实不负他所望,医院,不逗留。
陈韵刚好是开车来的,于是便送我回家。
我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现在又是叫车高峰期,不想等太久,便没有拒绝。
只不过这一路,我坐立难安,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准得非常可怕。
在陈韵的车子驶进小区时,后面突然冲上来一辆黑色轿车,挡在我们面前。
陈韵紧急刹车,我因惯性往前倾了一下。
还好我们都有系好安全带,并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陈韵关切问我。
我摇了摇头,仍是心有余悸。
“这人到底怎么开车的?”
陈韵多少觉得有些气愤,一边说,一边下车要找对方理论。
我也紧跟下车,可当我注意到对方的车牌.号后,身体不由得一僵。
那是……薄译的车!
还没来得及反应,薄译已经下车朝我走来。
他的双眸紧盯我,神色阴寒,让我仿若置身冰窖。
我知道,他误会了。
5
薄译几乎是一路拽着我回家进浴室的。
他打开花洒喷头,让热水往我身上浇,似乎是不容许我的身上存留其他男人的气味。
可我却始终想不明白,薄译明明不爱我,明明因为我父亲的关系厌恶我,为什么又如此在意我跟其他男人有所接触?
记得有一次同他出席晚宴,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巴结薄译,一个劲儿的夸我,一个劲儿的捧我,薄译刚开始还无动于衷,直到听见有人口误说了句“要是我老婆就好了。”,薄译立马跟那人翻脸,甚至还中断了与对方的合作往来。
那时候,很多名门千金,豪门太太,都在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在乎我的男人。
当时,我还不知道薄译接近我的目的,也天真的以为他很爱我。
之后我才知道,那只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好比现在,他一边将我的皮肤搓红,一边还在践踏我的自尊,“许宁,你听好了,哪怕我丢了你这双破鞋,也没人敢捡去穿!”
他永远都不想让我好过。
后半夜,我高烧不退。
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见有穿白大褂的人往我手臂上扎针。
我喃喃着不要打.针,耳边却有人一直在温柔的哄着我:“别怕,我在。”
我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也没力气去想,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半个多月,薄译到外地出差了。
这段时间,是我过得最舒坦的。
12月20号这天,是我生日。
以前我的生日有多么隆重,现在就有多凄凉。
我进厨房,煮了碗面,刚好看见了姜梦跟陈韵一前一后发来的生日快乐,不禁令我热泪盈眶。
他们甚至还帮我准备了生日惊喜。
这让我觉得,我的人生,也没有太糟糕。
最起码,我还有母亲,还有两个最好的朋友。
他们,是我活下去的信念。
6
不知道是庆祝生日的高兴,还是对我可悲婚姻的难过,生日当晚,我喝了不少酒。
结束的时候,介于上次发生的事,我没敢再让陈韵送我回家。
我是走路回去的,手里还提着陈韵、姜梦送我的蛋糕跟礼物。
路边临海,吹着海风,我的酒劲儿消了些。
回到家,薄译也在。
他的行李箱丢在客厅,看样子是刚到不久。
一见到他,我的心情别提有多糟糕。
见我回来,薄译先是看了看我手中提的蛋糕,随后嘲讽:“许宁,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你居然还好意思过生日?”
我借着酒劲儿回怼:“怎么,我连过生日的权力都没有吗?”
薄译皱眉:“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你的生日过得有多幸福,我守在我父母的墓碑前就有多无助!”
是,我知道。
薄译的不幸确实是我父亲造成的。
薄译无法释怀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我究竟欠他什么呢?
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罢了,何罪之有?
可能是酒劲儿没退完,我内心积压的烦躁不甘、痛苦悲伤瞬间化作讽刺,“可是薄译,你别忘了,你父母的前两个忌日,你都在做什么?你在给仇人的女儿庆生。”
这句话,仿若一根导火线,彻底激怒了薄译。
7
医院。
当我隐约察觉到他的意图时,不禁惶恐不安,“薄译,医院做什么?”
薄译没回答我,只是拽着我搭上电梯。
我试图反抗,但男女力量悬殊,我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薄译,我们回去好不好,我跟你道歉,我不该说那些话。”
我反悔了,我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
惹怒了薄译,对我没有好处。
可我的示弱并没有换来薄译的停手。
他依旧将我带进了我母亲的病房。
我知道,他想刺.激我母亲,以此来惩罚我。
薄译一直都是这样,利用我在乎的人,从精神上折磨我。
我看着病床上病恹恹的母亲,实在不忍让她受任何刺.激。
所以在她还未被我们惊扰前,我低声苦苦哀求道:“薄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只求你,别吵醒她好吗?”
薄译丝毫不动容,“许宁,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他便故意将床头柜上的杯子推到地板上。
伴随玻璃碎裂的清脆声,我的母亲被惊醒了。
我心一咯噔,急忙走到母亲跟前,“妈。”
薄译却把我拉到身后,居高临下望着我母亲,“岳母,你醒了正好,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既然岳父无法向我父母磕头谢罪,那只好由您替他了。”
薄译分明就是在刁难人。
我母亲别说跪下了,她现在连起身都费劲。
可我知道,薄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想让我母亲磕头,那定会软硬兼施,想方设法让我母亲做到。
思及此,我心一狠,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放下尊严,一边磕头,一边说着对不起。
耳边传来母亲的哭声,视线里,是薄译轻蔑的眼神。
8
后来,我昏倒了。
再次醒来,是在家里。
薄译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见我睁眼,竟问道:“你头还疼不疼?”
突如其来的关心,令我不可置信。
我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也不愿相信这句话是从薄译的嘴里说出来的。
见我没回应,薄译也难得不恼,耐心地重复一遍:“还疼吗?”
有过昨晚的前车之鉴,我心中即便再过鄙视薄译这种给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的行为,也不敢再与他作对。
我摇了摇头,当作回应。
薄译扶我起来坐好,“我煮了粥,要喝点吗?”
我愣愣点了点头。
薄译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反常?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会去问。
只单纯的认为,他这人阴晴不定,兴许明天又是另一副面孔了。
想着昨晚母亲哭得泣不成声的画面,我就打算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在找手机的时候,薄译正好端粥进来。
“你在找什么?”他问。
“手机。”
“别找了,昨晚带你回来的时候,手机不知道丢哪儿了。”薄译一边说,一边将粥递给我,“你先把粥喝了,明天我去给你买一个。”
薄译因为双亲逝世的缘故,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烹饪方面比起我这个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要好得很多。
这粥,若是平常人见了,都会有食欲。
但我却有一种特别想吐的感觉。
可能是昨晚喝了不少酒,今早引起的宿醉导致的。
我偷瞄了薄译一眼,发现他在期待。
迫不得已,我只能硬着头皮吃完。
等薄译收拾碗筷到厨房的空档,我实在忍.不住恶心,赶紧跑进卫生间呕吐。
并且发誓,再也不碰酒了。
9
我医院看望母亲了。
不是不想去,而是额头上的伤看着挺瘆人的,我不想让母亲看了揪心。
医生也打电话过来说,母亲情绪不稳定,最好暂时别去探病,让她静养一段时间。
我谨遵医嘱,这些天都没去。
在家休息的这些天,薄译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家里办公。
我要做家务,他不让;我要下厨,他不让;我想出门,他也得寸步不离跟着。
他突然开始悉心照料我,不再漠不关心,冷言冷语。
这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他有事隐瞒我。
一种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该不会是……
我的生理期虽然推迟了好些天,但我本来就有些月经不调。
况且,我每次事后都有吃药,不可能怀上的。
我自我安慰着。
然后在薄译去书房处理公事的空档,我悄悄将浴室门反锁。
我之前以防万一,在这里面藏了验孕棒。
我不能怀上薄译的孩子。
因为薄译绝对不会善待他的。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等待了十分钟。
在看见验孕棒上的一条杠后,我默默松了口气。
还好,是我多虑了。
10
当天晚上,姜梦约我出门。
薄译本来不同意,但见我一脸失望后,又妥协了。
我临走前,他甚至还叮嘱道:“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这句话,对于很多夫妻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
可对于我来说,是奢望,是期盼。
如今终于等到了,我还真有那么一瞬间,幻想我与薄译能够做真正的夫妻。
但,应该是不可能的。
姜梦是开车来接我的。
她今天刚拿到驾.照,便迫不及待要我当第一个乘客。
可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时,姜梦突然却说道:“诶,宁宁,要不你坐后座吧。”
我本一脸狐疑,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调侃:“行,副驾驶留给你未来男朋友坐。”
姜梦立即解释:“哎呀,不是这样子的,是因为副驾驶座是最危险的,我这刚拿到驾.照,不敢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听了姜梦这话,我不禁一愣。
薄译,从来都不许我坐副驾驶。
所有人都可以坐副驾驶,唯独我不行。
我以为,他是觉得我不配,可现在,他或许只是担心我?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说明,薄译其实对我是有爱的?
我知道我犯贱,不仅没有扼杀对他的所有幻想,反倒还再次对他动了情。
可或许,只是因为曾经的他对我太好太好了,让我怎么也忘不掉。
姜梦开着车带我四处兜风。
大概一个小时后,她接到了我之前丢的那只手机打来的电话。
询问过后才知道,医院停车场捡到我的手机的,然后因为手机关机了才先带回家充一会儿电,发现能开机并且完好无损,才随便拨通了个电话让人找他认领,恰好点开的是姜梦的号码。
拿到手机后,我想发点红包意思一下,那人婉拒了,我也没强求。
道谢完,我们便与那位好心人告别。
11
我七点出门,九点就被薄译提醒该回家了。
他这人最讨厌别人的忤逆,我不敢耽搁。
悻悻然跟姜梦说再见,我便上了前来接我的薄译的车。
一上车,薄译就问我:“累吗?”
这些天,我已经开始习惯薄译的关心了,直接回道:“有点。”
“睡一会儿吧,到家了叫你。”
我捏着眉心,嗯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经常犯困,还有些嗜睡。
可能是在车上睡不习惯,我大约只睡了五分钟。
当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碰巧看见不远处的一家水果店,咽了咽口水,脱口而出:“芒果。”
薄译可能听到了,将车拐向水果店那边。
在门口停车后,薄译解开安全带,转过头对我说:“除了芒果,还有别的想吃的?”
我摇了摇头。
“那行,你乖乖在车上等我。”
薄译留下这句话,便下车进去水果店。
而我,则是默默看着他的身影,心情愈发沉重。
薄译,你为什么突然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给了我绝望后又要重新给我希望?
你究竟想做什么?
12
我思绪乱糟糟的,就打开我原本的那只手机。
在通讯录里,我看见了来自我母亲的一通未接电话。
时间是在我生日当晚,应该是在我昏倒之后不久发的。
我没接到,就自动转成留言。
我立即点开听。
安静的车厢内,母亲哽咽的声音清晰刺耳:“宁宁,一想到我只要拖着这条命苟延残喘一天,你就要被薄译侮辱一天,妈.妈的心就好痛好痛。我舍不得你,可我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我绝对不能再给薄译任何威胁你的机会。”
什么决定?
母亲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