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周年的这一天,我媳妇儿却在酒店里,陪着她的男助理庆祝生日。
她还在社交网络上发了条动态:
我在下面留了个彦,说这事儿挺棒的,结果那男助理就一个劲儿地给我打电话,不停地道歉。
我老婆接过电话,直接开骂:
“我这不就是帮员工实现个小心愿嘛,你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你这是在吃醋吗?能不能有点男子汉的气概?”
电话那头,我还能听到男助理的笑声。
然后,我手机响了,收到一条信息:
要是以前,我可能早就冲过去问个究竟了。
但这次,我无所谓了。
当我踏进家门,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的一点。
我因为疲惫不堪,早已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她急匆匆地冲过来,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巴掌,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胃里也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而隐隐作痛。
她怒气冲冲地斥责我:
“傅佳博,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不过是给员工庆祝生日,你瞎掺和什么?!”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他的生日都过得不开心,你真是个扫兴的家伙!”
胃里的疼痛让我难以忍受,我默默地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许琳见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竟然直接将我的水杯打翻在地。
水杯碎裂的声音,就像是我对许琳的感情,已经支离破碎。
“傅佳博,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反问她。
许琳愣了一下,当她看到桌上我精心准备的晚餐后,突然恍然大悟。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尴尬:“我只是因为工作太忙,把纪念日给忘了,纪念日哪天过不行,你非得现在给我添堵吗?”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待在家里钱就会自动送上门吗?”
是的,她终于想起来,昨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但原本答应要回家的许琳,却在酒店陪她的男秘书庆祝生日。
甚至因为他,回来对我动手。
许琳看到我脸上的红印,终于软化了语气:“行了,我承认我错了,可以了吧?”
如果换作以前,我肯定会立刻原谅她,甚至还会求她原谅我。
但现在,我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水。
温水缓缓流入胃中,疼痛感得到了缓解。
许琳却误以为我在故意给她脸色看,语气又变得尖锐起来。
“傅佳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猛地泼在我脸上,怒吼道:“不是要过纪念日吗?那就过个够!”
酒液突然洒在我脸上,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刚刚缓解的胃疼此刻更加剧烈了。
我痛苦地蹲在地上。
许琳却踢了我一脚:“傅佳博,你这是在装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种把戏?!”
我没有回应她,汗水立刻浸湿了我的全身。
许琳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试探性地问我:“傅佳博,你怎么了?”
我疼得无法忍受,只好请求她:“你能……去帮我买止痛药吗?”
家里的止痛药刚好用完了。
许琳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答应了。
“在家等我。”
然而,我等了很久,许琳都没有回来。
直到最后,我疼得昏睡过去。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五点了。
我就在餐厅的地板上度过了一夜。
许琳还没有回来。
我打开手机,准备在外卖软件上下单止痛药。
这时,我看到了许琳的男秘书周彦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
那是一张在海边双手比心的照片。
并配文:
图片上有一只男士的手。
另一只手,我很熟悉。
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是我选的。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突然想起去年我的生日。
许琳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我想去海边看一次日出。
那时候公司里有很多人。
周彦听到后立刻笑了出来:“傅大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去看日出啊,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签几笔单子呢。”
所有人都在笑我幼稚。
许琳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傅佳博,周彦没说错,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帮帮我,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工作有多辛苦吗?”
“看日出是小年轻才会去做的事,也不看看现在你几岁了,幼不幼稚。”
那天,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而现在,她却可以陪别人看日出。
现在想想,许琳当初的不愿意,只是因为一起看日出的人不是我吧。
这时,许琳回来了。
看到我时,她随意地将手里的东西丢在我面前。
“给你带的早餐,吃吧。”
此刻胃疼已经稍微好了一点,我也确实需要吃点东西。
于是我打开了那碗粥。
打开的一瞬间,我苦笑了一声。
这是一碗海鲜粥。
可是许琳可能忘记了,我对海鲜过敏。
“怎么不吃?不就是忘记给你买药了吗?我现在都给你带早餐回来了,你还在摆什么谱啊。”
我笑了笑,转身将海鲜粥丢进了垃圾桶。
周彦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原来所谓的给我带了早餐,不过是别人吃剩下的残渣。
许琳想要责怪我,我先发制人:“我对海鲜过敏。”
许琳愣了一下,她的表情有些尴尬地辩解:
“我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哪能记得这么多细节,我再给你买一份吧。”
“算了,你昨晚看日出熬了一整夜也挺辛苦的,去休息吧。”
许琳脸上掠过一丝焦虑,她急忙解释:“我本想给你买药的,但周彦突然打电话说他心情不好,你也知道我招人不容易,所以我就去陪他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微微一笑。
恰好这时,外卖小哥把止痛药送到了。
我喝了点冷水,吞下了药片,这才说:“不介意。”
现在的许琳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见我平静,许琳松了口气:“那就好,既然这样我就先去洗个澡,一晚上没睡我累坏了。”
我点点头。
目送许琳离去,我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咨询律师。
我打算和许琳离婚。
两天后,我终于约到了专家号。
因为暴雨,打车成了难题。
正当我焦急等待时,许琳开车从车库出来。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雨,我同意了。
习惯性地打开副驾驶的门,许琳却说:“你坐后面吧,我待会儿还要接人,他容易晕车。”
我无所谓,就坐到了后座。
因为淋了点雨,我想拿纸巾擦头发。
不料,纸巾盒旁边的一个小东西掉了下来。
那是一个未开封的避孕套。
许琳一惊:“这个我本来是要带回家的,一时忘了。”
“嗯。”我淡淡地看了一眼,继续擦着头发。
她可能忘了,我对橡胶也过敏。
许琳曾说她还不想这么快要孩子,所以我每个月都会提前吃男性避孕药。
我们之间,从未用过这东西。
显然,她口中说的这个也不是和我共用的。
但这东西到底是给谁准备的,我没兴趣知道。
见我沉默,许琳松了口气,接着问:“你要去哪里。”
“医院。”
许琳透过后视镜看着我,眼里竟有一丝关切:“医院?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我的胃一直不太好。
许琳忙于工作,我就在家做全职丈夫,偶尔画漫画。
她经常不按时吃饭,我就每次都做好饭送到她公司。
有时她开会,为了等她,我经常错过饭点。
时间一长,我的胃就更糟糕了。
这几天疼得连止痛药都不太管用了。
医院看看。
许琳应了一声。
车子在一处小区门口停下。
副驾驶上有人上车了。
正是许琳的男秘书周彦。
我笑了笑。
原来这个位置是专门为周彦留的啊。
周彦似乎没料到车里还有别人,一上车就对许琳说:“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好久了,我们待会儿去尝尝那家新开的西餐厅怎么样?”
许琳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注意到了后排的我。
“傅大哥,你也在啊。”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
周彦和许琳一路上都在找话题聊天。
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许琳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她在家总是一脸严肃,从不轻易露出笑容。
我有时会劝她多笑一笑,她却总是不耐烦地回我:“工作已经够累了,我哪还有力气笑?”
后来,我才明白,她不是不会笑,只是能让她笑的人,不是我。
突然,周彦发现了许琳随意塞在纸巾盒下的套套。
他故作惊讶地大叫:“哎呀,不好意思,许总,我东西落在这儿了。”
边说边把东西塞进口袋,还不忘对我解释:“傅大哥,不好意思,经常搭许总的车,总是落下东西。”
周彦的眼神里带着挑衅,好像在等着看我生气。
我对此不以为然,对他的小把戏毫无兴趣。
许琳通过后视镜一直在观察我的反应。
看到我无动于衷,她不知怎的突然火大,医院门口。
“里面不好停车,就几步路,你自己进去吧。”
我看了看里面,因为下雨,显得有些空旷。
以许琳的开车技术,完全可以停得进去。
大雨还在倾盆而下。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无视了周彦那幸灾乐祸的笑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几乎是我刚下车,许琳的车就飞驰而过,溅起的水花把我全身都湿透了。
尽管已经被雨淋透,医院。
全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许琳又在生什么气。
我不再对她生气,不再无理取闹要求她解释,这样还不够吗?
医生检查后告诉我,因为长期不规律的饮食,我已经患上了胃溃疡。
医生给我开了药,叮嘱我一定要按时服药,不能吃辛辣和喝酒,否则可能会引起胃出血。
等我看完病,雨已经停了。
回到家,我吃了药,胃感觉好多了。
正准备躺下休息,许琳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佳博,你快来帮帮我,我在夜色包厢。”
夜色,是一家酒吧的名字。
我不知道许琳去那里做什么,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很紧急。
酒吧里什么人都有,虽然我对她已经彻底失望。
但她现在仍然是我的妻子。
担心许琳真的遇到麻烦,我赶紧穿上外套出门了。
夜幕降临时,我踏入了号包间。
刚踏进门,一阵欢呼声便响起。
许琳坐在人群中央,面露不悦。
在场的众人我大多认得,都是许琳公司的同事。
既然都是同事,许琳应该不会有危险。
而且她看起来也不像遇到了麻烦。
几个男士已经微醺,指着许琳说:“许总,你输了,该罚酒了!”
我困惑地看着他们。
许琳瞪了我一眼,斥责道:“没用的东西!”
我一头雾水。
周彦向我解释:“傅大哥,我们和许总打赌,看你能不能十分钟内赶到,结果你迟到了,许总输了!”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许琳又骂了一句:“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我苦笑着。
我一路上都在担心她是否出事。
没想到,她竟然拿我当赌注。
从我家到这里,至少半小时车程,若非晚上人少,我可能二十分钟都到不了。
喧闹的环境让我感到不适,我转身想离开。
周彦却拉住了我:“傅大哥,你这就走啊,忍心看许总被罚酒?这杯酒你替她喝了吧,不多,就一杯洋酒。”
我平时不喝酒,就算偶尔喝,医生也刚嘱咐我不能喝。
所以我摇头拒绝了。
许琳却误以为我不愿意帮她,指着我怒吼:“傅佳博,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连一杯酒都不肯喝!”
我并不喜欢许琳拿我当赌注,加上她一开口就骂我,我已经不悦了。
自然,我不会给她留面子。
我再次拒绝:“我生病了,不能喝酒。”
没想到这句话却激怒了许琳。
她抢过周彦手中的酒杯,朝我走来。
“为了让我难堪,你连生病的借口都编出来了!今天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我无奈地看着她:“许琳,我真的生病了。”
许琳显然不相信我,“你必须喝,你要是不喝,我们就离婚!”
我一愣,突然冷静下来:“好。”
许琳愣了几秒,然后愤怒地将酒灌进我嘴里。
烈酒流入胃中,引起了我一阵接一阵的咳嗽。
我突然感到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
眼前一黑,我倒在地上。
醒来时,医院。
许琳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没等我开口,她就劈头盖脸地责备我:
“你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不早点说,你是故意的吗?”
“你知不知道,当时都快把我吓死了。”
她没好气地把粥放在桌上:“喝吧,这次不是海鲜的。”
我指了指床头的牌子。
上面写着“禁食”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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